艰难复健中

【草帽cp】人自醉(上)

时隔六个多月,我又开始更文啦,不过好像来得有些晚(dbqhhh)

那破电视剧实在是让我意难平,买了实体书后我就边看边写,写完之后就进入备考状态了,也没时间码字,现在放假了lof又出了事

不知道这文会不会被毙

*文笔十年如一日的烂

*平平淡淡的一篇文章

*全文有引用原著的描述

开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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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甫……”


张茂则陡然惊醒,耳边还响着梦中呓语,仅着的单衣里滲出丝丝细汗;他起身,目氏窗外,外头还未见日,内里昏暗,而他似是看惯,轻车熟路地,摸黑走到桌前,点了一方蜡烛,然后借着微弱的烛光,端起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一饮而尽。


一连几日,他都梦到那一个人,柔和娴静,嘴角时常挂着微笑,轻轻唤他“平甫”。每次听她这样唤他,他心里的潭水总会泛起层层涟漪;他想叫她的名字,但他不能,只因她是这大宋最尊贵的女子,是他终身效忠的中宫之主。


他忽的记起,昨日是朔日,官家理应歇在她那儿,但这月却没有。不对,自从七夕之后,官家就不曾宿于柔仪殿了,而现与七夕,已有近年之隔。


应该感到开心的,他想,可他却开心不起来,毕竟他知道,她是有多喜欢官家的。


“娘娘。”张茂则嘴唇嗡嗡地颤了颤,好一会儿,才从嘴里缓缓吐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,压抑着情意的两个字。


昨日,他外派归来,步至内东门时,偶遇了尚服局内人董秋和。秋和一见是他,便走近来跟他说话,告诉了他七夕那日的经过,他由此得知,且明白,官家是怀疑他破格提拔秋和,只受皇后指使,而宫城内,谁人不知,“张茂则向着皇后”。


只有他知道,他只是想护她一生而已。


不知道坐了多久,直至早朝时辰,他才徐徐起身,披上有些褪色而略显暗旧的皂色衣袍,走入依旧漆黑的夜中,径直前往张娘子所在的翔峦阁,等候官家。


官家出来的时候轻声慢脚,不难猜出他是不想吵醒内阁里熟睡的张娘子。而这看似平常的小事,却也是不合规矩的。按惯例,官家宿于哪位后宫娘子阁中,那位娘子必定要先起于官家,伺候官家更衣。虽先朝不乏有先例,但自官家登基以来,能像张娘子这般的,没有第二个人。


官家直至走出阁中,才敢放开手脚,抬眼,便见张茂则静静地侍立在旁,垂首等待,宛若一尊雕木。他的出现令这位生性多疑的皇帝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几月之前的事。今上顿了顿,开口叫他:“茂则,你回来了。”说话的语气并无异样,只是向来温和的眼眸沾染了几分寒意。


张茂则上前,行了礼,未曾多言。


今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微微拂袖离去,他也只是跟在今上身后,一言不发,那一抹皂色,渐渐淹没在那无声的夜里。


烈日即将漫过头顶时,早朝亦结束,今上燥热难耐,下了朝就见翔鸾阁宫人堵住了去路,言曰张娘子已备好冰酪,还请官家过去。今上颇为感动,大赞张娘子之心,随即快步朝翔鸾阁走去。张茂则没有再跟上,而是绕道走向柔仪殿,他照例要去中宫那请安了。


“娘娘,张茂则先生求见。”


皇后正在练字,听见门外通报,挥洒着墨水的笔一抖,她赶紧低头去看,只见那字非但没有因为笔下失误而废,反倒因此得益,气势竟比认真写的还超出几分。眉宇间的忧色被喜色所代替,抬首,对通报的侍女说:“快请先生进来。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急促。


张茂则跨入殿中,走到适当的距离停下,目光缓缓落到面前的女子身上,而后便这么一直望着她,良久。


她似是又瘦了。


“娘娘。”自觉有些失礼,张茂则欠身,收回目光。


皇后淡淡应下,对他的失礼行为视若无睹,只是放下手中的毛笔,拿起纸,对他道:“平甫,你过来,看看我这飞白练得如何?”


“是。”他遵旨,拉近了与她的距离,走到她身旁,视线落到她所书的飞白,片刻后微笑,说,“娘娘这飞白气势洒脱,又不失大家风范,臣叹服。”


皇后一听,眉头微翘:“茂则,几月不见,你这客套话愈发多了,先不说你看过官家所写的飞白,顾地上这些,还能说出'叹服'之类哄骗人的话吗?”言间她指了指地上散乱的残卷,若旁人在场,一定能注意到这位素来端庄的皇后露出了一点小女子的抱怨。


他一怔,眼神不自然地撇向一边,绕到她身后,一卷一卷拾起那写废了的飞白,蹲下时,他在她看不见的角落,眼底尽显温柔。


“臣......不敢。”他拾起最后一卷,轻轻堆放整齐,捧在怀中。


皇后凝视着张茂则,片刻开口:“平甫,陪我下下棋吧。”


她坐在棋桌前,他做在她的侧对面。阳光洒在棋盘上,像是见证着空荡的棋盘被黑白所填满。二人皆不出声,也像是在享受着这短暂的静谧。


最后一子落下,张茂则起身,行礼:“茂则认输。”


皇后目光掠过面前的棋盘,然后停留在他的脸上,淡淡笑着,带着探究,“茂则,我不太相信你的棋力,仅仅如此。”


他无言,只是微笑。


倒是皇后身边的侍女打破了这不合时宜的气氛:“娘娘,冰酪已制好,是否叫人呈上?”


皇后闻言,道:“你拿一些,遣人送去福宁殿,官家相必也是燥火难消了,然后再呈上来。”


侍女听完此话后,断断续续地回答:“官家他不在福宁殿......今日散了早朝后,就去张美人那了。”


皇后的唇角不可察觉的僵了僵,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张茂则,他知道的,今日他是跟着官家上了早朝的,也理应知道,官家有多久没来柔仪殿......


皇后遣侍女离去,然后起身,慢慢向他靠近,当他就要后退躲开这致命的距离时,她停住了。


他的心如雷打鼓,滚烫的内心像是要撞出来一般,而他拼命地压抑着它,生怕它跑出来,灼伤了面前他心心念念的女子。他垂着头,只能望见中宫朱唇轻启,他听见她说:“谢谢你,只是陪我。”


张茂则心尖一颤,他平视皇后,目光相接,皆默然......到底还是他先移开了视线,朝皇后微微躬身。皇后亦不再执着,徐徐后退,唤侍女进来,命她带一些冰酪给他,他朝她拜谢,便拿着冰酪离去。


他快步走回内东门,把未融化的冰酪轻轻放入口中,冰冰凉凉地滑进舌尖,驱逐着身心的燥热。他有时会想,他于她,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,但每冒出一次这样的想法,他就会出言警告自己,警告自己不能去想。他不敢再奢求太多,因为他离她越近,她珍视的那人,就会离她越远。


张茂则走后,皇后吩咐着侍女把砚台上那卷飞白放好,接着环绕四周,想到什么,便叫住侍女,问:“那些被茂则拾起来的残卷呢?”


“回禀娘娘,让张先生带走了。”


皇后愣了愣,笑了,侍女从来没有在中宫的脸庞上看见过这样的笑容。中宫气质淡雅,不是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长相,但这样明媚的笑容,足以让天底下的一切,为之黯然失色。


以至于多年后,侍女早已出宫,在街上遇到议论皇后容貌的小厮,她都会上前反驳他们,她见过最美的皇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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